盛朗被薄雾覆盖的眼神,柔柔聚焦在夏以臻眉眼间。在灯火下,他的目光闪动着,很暖,又有些寂寞。
夏以臻怔了怔。她看过不少爱情片,男女之间情深意浓时,男主角的眼睛总会缓缓下移,带着炽热的迷离,轻松而挑逗,最终停在女主角唇边。
这是似乎是个暧昧的信号,昭示着下一步攻略。
可盛朗的眼神不同,谈不上暧昧,反而有些沉重。他在虔诚而礼貌地询问,也在压抑许久的不安中亟需确认。他申请夏以臻允肯被他深爱,也在祈愿夏以臻爱他。
夏以臻无法再迟疑,不顾一切地捧起盛朗的脸。
他的嘴唇很漂亮,唇峰是清晰立体的。表面有几处干干的沟壑,手指触上去却很柔软。
盛朗嘴角的伤口还没愈合,这一晚他说了太多话,那颗创可贴又开始洇出新的血痕。夏以臻的手指在那里抚了抚,最终在他的嘴唇中心落下一个薄薄的吻。
很轻,也很快,避开了盛朗的伤口。
她希望她人生的第一颗吻可以让喜欢的人也喜欢。
夏以臻的嘴唇很快离开,睫毛也像羽毛一样短而轻地划过盛朗的眉眼。一切都是青涩的,没有重量。
“这样可以吗。”她揉了揉盛朗的脸颊问。
盛朗似乎还沉浸在刚才那颗流星一样的吻里,眼里是懵的。也许是它来得实在太快,快到盛朗没来得及准备,更没来得及品尝,就结束了。
这同样是盛朗的第一只吻,他在反复确认嘴唇被轻灼过的触感,像在做梦。
“不好吗?”夏以臻有点失落。
她猜是这只没有经验的吻太笨拙,也不浪漫,算不得一颗合格的吻,于是想了想,抬起头时又说:“那我再亲一颗?”
盛朗噗嗤一声,笑这家伙永远让人猜不透的脑回路。他承认,盯着他认真咕哝的夏以臻真的很可爱,是那种幼稚园里看小朋友不开心,会偷偷再给一颗糖果吃的爱心老师。
“我是怕弄疼你,盛朗。”
“这样啊。”盛朗说着撕掉了那只已经干硬的创可贴,嘴角的伤曝露出来。盛朗的声音很轻:“你不会弄疼我,只会治好我。”
说完,盛朗将夏以臻的身体推向自己,不顾一切地吻了上来。
他的吻带着一种干涸很久后的渴望。明明带有一点侵略性,不容人躲,唇齿接触间又有盛朗一贯的温柔与分寸,照顾着夏以臻初涉情事的青涩。
夏以臻再次闭起眼睛。只是这一次,她只紧张了一瞬,便开始放松僵硬,学着认真感受盛朗,享受他唇齿的炽热,习惯他的身体,学会在一潮又一潮的窒息中喘气,呼吸。
吮吻间,濡湿的触感蔓延。夏以臻的嘴唇松软下来,在盛朗低沉的吐息里,接受着他的侵入,又剖开全部遮羞的围挡,只顾更用力地回应。
她也尝试将自己的渴望告诉盛朗,继而索取更多。
舌尖尝到血液的腥甜,盛朗嘴角的伤因他的不节制而再次撕裂。但盛朗毫不在意,他吻得忘情又认真,面对他的心上人,他大概只想用毫无顾忌的疼痛来印证这一刻的真实。
直到盛朗的身体告诉他不能再继续,他才有些突然地停住。
盛朗放缓了嘴唇,轻托起她的脖颈,最后小口啄吻了一下,然后将夏以臻的脑袋嵌入胸膛。
盛朗重重地呼吸了一会儿,撑着夏以臻的腰身抬头看她。
“怎么了…”夏以臻一时不知所措。下一步难道…
盛朗突然严肃,“夏以臻,你得保证,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可以拿自己身体开玩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