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也顾不上众人的反应，逃也似的离开了集会所。

回到房间后也觉得不够，抓住加州清光抱在怀里，藏进被子里直到看不见一点光，她才敢掉下眼泪。

大家都很默契地没有来找她，只有千鹤来了一次，语气里满是担忧，她谢绝了对方的关心，依旧独自呆着。

千鹤送来了午饭，她也味同嚼蜡，食不下咽。直到再晚一点，她的门被敲响，是冲田的声音，她拉开门让人进来，青年脸上已然不是白日的那种警惕，而是歉意中带着些尴尬。

“抱歉，不该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，我不知道你和…他…”说到这里冲田有些说不出口。

“没关系，你来找我是要告诉我他去哪里了吗？”叶瑾看着眼前人熟悉的面容，却找不到丝毫爱意。

“我听说你在池田屋帮了他，这具身体没有患上肺痨也有你的帮助。”冲田似乎在向她道谢，她却听不太懂。

“所以呢？”

青年见她还算平静，便接着说：“既然你和…他是那种关系，之后就算他…回不来，我也会照顾你。”

“照顾我？为什么？”叶瑾却笑了，这个人明明什么都不知道，却要承担不属于自己的责任。

青年只是眼神坚定：“因为你帮了我。”

叶瑾只觉得更想笑了，在他有些逃避的目光中，她将衣领拉下了一些，让对方看到胸口的红痕：“冲田先生觉得，冲田君只是因为感谢才和我在一起的吗？”

青年的脸色一阵发红一阵发白，她只觉得悲凉，重新整理好衣服，如同倾述般，缓缓说到：“我在一开始就把历史都告诉大家了，可是毕竟没有经历过，冲田君也总是没什么危机感。我其实很着急，一直害怕他会踏上死亡的道路，徒留我一人在这世间。”

“冲田先生你是死过一次的人，想必可以理解我的心情，由你留在这新选组，大概能做出更好的选择。”

青年神色复杂，似是不知该如何回答，她只是摇了摇头，继续摸着清光的刀鞘，把脸贴了上去。

“我早就知道有这一天，只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，还是以这种方式，我都没来得及…和他告别。”

说着说着，她已然带上了哭腔。

“叶桑…对不起。”

“你不用道歉，你也是冲田总司，这也不是你造成的，只有我的存在是个错误而已。”她有些不舍得放下了清光，转而摸出匕首，除去刀鞘轻抚刀身，从反光中照出自己发红的眼。

冲田大约是对她能复活的事没什么实感，又或是和其他人聊事情太多，注意不到和她相关的小事。

所以当她拿出匕首时，他显然有些紧张了。

叶瑾则已经完全陷入了情绪中，浑身都止不住地在颤抖，注意到冲田的警惕，她轻微摇头用膝盖往后蹭向远离他的方向。

“我知道你不是他，可是…为什么？我甚至还没来得及告诉过他，我有多喜欢他…

啊——，为什么我不说出来！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？啊，是我的错！是我过于胆小！这是对我的惩罚…

你能告诉我他去哪里了吗？”

满怀希冀的疑问，换来的依旧是抱歉。

“…你也不知道啊…这样…”她的眼黯淡了下去，喃喃道，“他怎么能一个人离开呢？得带我走啊…怎么能这么残忍啊…”

她知道冲田想要阻止她，她也知道自己大概死不了，她还知道冲田并不知晓她已经能够熟练地对自己挥刀。

所以，当她割破动脉时，冲田总司并没有来得及抓住她。

就算马上就要复活，她也希望能够得到片刻的宁静。

如果还有机会，她一定不会再瞻前顾后，她一定好好地倾述自己的爱意，她一定会珍惜所有的时间。

哪怕只有一天，一个小时，哪怕只有一面，她也要让他听见她的心声。

就算分别以后都将一个人面对无尽的人生…

高天之上的神明啊，她诚心地请求着，再给她一次机会吧，再让她见一见，那个也爱着她的剑客吧。

为此，就算往后余生万劫不复，她也在所不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