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,闻出来了。香香的。”
盛朗捏她的嘴角,无奈,“所以我又要多洗一件衣服。”
“你不介意的话我帮你洗啊,是你自己偏不要。”
“故意的?”
盛朗看夏以臻已经完全掌握挟宠而威了。她手上撕来扯去的像梳子齿一样的倒刺,这人自己倒能毫不在乎。
“或者都别洗了…”夏以臻说着突然将水管对准盛朗的身体,“偶尔脏点也挺好的!”
盛朗的白T顿时被水洇透,在盛朗下意识躲开的瞬间,夏以臻加快脚步又凑上去。
“夏以臻,别闹,腿疼!”盛朗压着嗓子,自顾不暇了,还不忘抬头望了一眼二楼。
“求求我!求求我就饶了你。”
这人亲过来的时候倒是站得稳稳当当,显然是装病!
盛朗撑着夏以臻的肩头不许她靠近。夏以臻只管像一只摇尾巴的小狗往他怀里扑。
在追逐的水花中,小院的地面重新得到洗礼。阳光透过无花果巴掌一般的树叶渗透下来,在潮湿的空气里,幻化出一道宇宙最小的彩虹。
在这一瞬间夏以臻终于解锁了盛朗的第三种笑。他露出整齐的牙齿,嘴角的弧度自由而肆意,被光线耀得睁不开眼,又因躲不掉偷袭眼睛笑弯起来……
夏以臻甚至看到了他下有几道浅浅的小猫纹,卧蚕也圆滚滚地横在那,这令她才想起盛朗也不过是个比自己还小几个月的小男生。并不该是看上去那样冷淡稳重,他也会不受束缚地畅然开怀……
夏以臻看得入神,任何一个向往美好的女孩子大概都会在此刻不由自主地沉沦,又一同笑下去。
直到闹累了,他们才终于脱力,像两只泄了气的皮球,撑着身体靠在院里的无花果树下。
“你不像800米不及格的体力。”盛朗喘着气摇头。
夏以臻想你这体力也一般般,这才哪到哪就虚脱成这样。不过如果800米考试时盛朗可以一直陪着她,那她大概是可以再快些的。
夏以臻匀了一会气,提议,“想吃棒冰吗?橘子味的。”
认识盛朗后她感到淮岛的夏天就该是橘子味的。每次太阳晒得人要化掉的时候,就需要这个味道。
“今天超标了,不怕肚子疼?”盛朗随手将一顶草帽盖在夏以臻头上,盖住一道光线。是王顺亲手编的。
“偶尔放肆一下,不要紧吧 。”
“嗯。疼的时候别叫。”
“我偏叫,到时候我就叫盛朗……盛朗……我肚子疼。你猜他会管我吗?”
盛朗耸耸肩,“不知道,你尽管试试。”
夏以臻突然就亲了他脸颊一口,“真不管吗?”她猜盛朗一定毫无办法。盛朗果然插着口袋站起来,伸给她一只手。
“走了,去买。”
盛朗揪起领口抹了一把脸,发丝还滴着水。夏以臻伸手过去摸了摸,像摸一只大狗狗的脑袋。她牵上手。
“盛朗,你偶尔狼狈点也挺好的,很可爱。”
盛朗表示怀疑,沉着脸在说“有吗?”
“你相信我,喜欢你的人怎么都喜欢你。喜欢你的人也不会舍得看你受委屈。”
“张彼得就很喜欢你,我奶奶也是,还有我,我最喜欢。”
夏以臻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在大学播音课上真的有练到嘴皮子,她更喜欢镜头语言,讨厌一套一套的言论,觉得很酸,也很尴尬。
直到眼前对盛朗说出这些的时候,她才发觉心里是有表达欲的。如果盛朗可以一直听,她还有好多想说给他听。
“盛朗,你自由的样子是会发光的,特别值得爱。”
“你真的怎么样都好。”
“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特别好看啊?”
“就算笑得好看,也不能随便对其他女孩子笑知道吧。”
“盛朗……”
“知道了,今天话真多。”
“那你听到了吗。”
“听到了。还买不买棒冰了。”
“当然买。”
……
夏以臻被盛朗牵着走在薄暮前的斜阳里。他们在路边买到了一只橘子味棒冰,掰开一人一半。